“风沙迷了眼睛。”她垂头解释,眸底的光线闪烁不停。
可是六年前的他,根本不是这个姓?
哪里出错了?
安娜喋喋不休的声音开始了,
“那个百里花香的总裁的确姓龙,我可是专门打听过的,本人除了冷血无情之外,还不近女色,我想以他的条件应该是周围一片花丛才对;假如他真的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会不会他的取向有问题?”安娜托着腮道。
噗的,一口血差一点喷出来。
楚橙扭头望向黑色夜幕里的月亮,明亮的挂在天空,明亮,却有些凉。
他的取向很正常?这个方面她比谁都心知肚明。
她微微出神,回忆起六年前的那一天晚上。
“你气色不好,早些休息,我去看小笼包。”安娜起身离开卧室。
楚橙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眼神更加凄迷茫然,脑海里几乎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她认为关于他收购橙花海的目的很明显,针对自己!威胁自己!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二天,
楚橙早早的去了红房子,
坐在山腰。她盯着那一片白茫茫的橙花海,眼神呆滞,伤情满怀,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卖掉橙花海,她真的不甘。
上午九点,忽然一团黑蒙蒙的东西翻卷着就俯冲过来,速度极快,并直接落在橙花海上,很快,一片白色的橙花就不见了。
她猛然想起什么,直接从屋中拽出一件衣服,朝着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扑打过去。
呼呼呼!
嗡的几声,黑乎乎的东西,四散而逃。
当她看清这些怀蛋是蝗虫的时候,楚橙心底一片冰凉,怎么能这样?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安娜这个时候也赶到橙花海,她呼呼的喘着气问道,“那一群黑压压的东西,是不是蝗虫?”
“是。”楚橙抬手指着被啃噬一空的橙花海,鼻子发酸。
“是不是,我们得必须卖了橙花海?”安娜抬头看着这一大片的橙花海,像一片云雾缥缈的世界,她的眼圈都泛红了,哽咽着,“闹蝗虫他们还收购吗?”
“这一点蝗虫对我们来说是灾难,也是他们不能收购的机会。”楚橙喜忧参半的望着橙花海一片出神。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安娜抹抹眼睛,拽了一句。
“但愿。”她想因为蝗虫,如果能再继续守护这一片橙花海该多好!
楚橙又补了一句道,“我们再采一点苦橙花。”一周以后,可能连采花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安娜兴高采烈的飞奔回小红房子,提出两个花篮,花篮里搁着花剪,二人朝着橙花深处走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直到夕阳将这一片橙花染成一片金黄色,楚橙才看了眼花篮里不多的苦橙花瓣说,“我该接小笼包子。”
“你去吧,我再采一点,晚些时候过去蹭饭。”安娜脸上露出一片笑意,小眼睛都咪成一条细缝了,她最高兴蹭饭。
“嗯。”楚橙提着一篮纯白色的苦橙花来到红房子里,换好衣服,向山下走去。
圣玛丽幼稚园门口,
在路对面,楚橙将车停好,隔着车水马龙与嘈杂的人群,她一眼就看到小笼包已经走出校门口,她向儿子招手,“小笼包。”可能周围太嘈杂了,小笼包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只是下一秒,楚橙突然间愣了,扬起的手也顿在半空。
小笼包的身边,凭白多了几位身穿黑衣的男人,每个都戴着一色的墨镜,齐刷刷的将小笼包围住,一眨眼,楚橙再也看不到儿子……吓得她后背恶寒,立时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大声的唤着儿子名字,“楚昊,楚昊!”
可是她听不到任何回应。
未等到红灯放停,她急得迈进涌动的车流之中,可是急驰过来的车子,一波儿又一波儿,丝毫不给她避让,她实在无法穿行到对面。
除非她长了翅膀飞过去。
最后,她实在等不下去了,不顾一切,像疯了般的冲进车流,结果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在她耳边骤响,接着是司机的粗爆谩骂,“找死啊?”
“对不起。”楚橙道歉。走上便道,继续寻找儿子,心急如焚,像被一团火烧烤,在哪儿呢?
那一圈黑衣人未走……
她拨开便道的人群,继续向前走,
心越来越凉,越来越空,她像什么也抓不住的稻草摇晃在萧瑟的秋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