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微弱就被她熟练地抚平了。
这个动作她过去两年已经做了无数次。
从被轻易吞噬到如今游刃有余,她的心境也随之从滔天巨浪中的一叶孤舟变成了如今柔和微波中的一片落叶,虽然每当想起,仍然会随波起伏,但已经没了那种能在上一秒将她高高抛起,下一秒又忽然卷入漩涡的无力和窒息。
今天这个能看出形状的浪尖算是比较大的。
秦越清楚,是因为遇到了沈见清。
在她心里,有的事可以轻易屈服于现实,但有的人、有的爱一日也不会消失,它们会随着奔涌的时间长河永远热烈,永远向前,直到最后一缕干涸的那天。
秦越把着门,悄无声息地呼吸了两次,心绪恢复如初,她根据沈见清对这次意外碰面的反应顺利判断:她应该会和自己一样,随便一开口就能将过去那段以四分五裂告终的关系撇干净……
“有,她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沈见清熟悉,但明显比记忆中那道严肃低沉的声音在秦越身后响起。
秦越目光一顿,把着门的手微微收紧。
竟然判断错误了。
秦越低头看了一秒挡在门边的脚,往出走。
众所周知的六度空间理论认为:地球上任意两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关系都不会超过六个人。
秦越记得自己刚刚离开江坪的时候,应该在某个时刻设想过:如果她继续做本行,做到顶,是不是就会在某个行业会议或者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场合跟沈见清猝然相遇。
可她明确答应过自己,要和沈见清做一对界限分明的陌生人。
为此,她花了将近的两年时间让自己看轻看淡,为未来某一天的不期而遇做足准备。
几分钟前,事实向她证明,有准备的人的确能轻易获得预想的结果,可沈见清的态度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还以为再见即使没有往日瞋目切齿的恨,也一定形同陌路。
沈见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能,也不敢揣测。
这两年,她一直在努力学着做一个坦诚光明的人,不止是平复自己,更为了以后能善待他人。
这么重要的事,不可以因为一次偶遇就功亏一篑。
秦越清清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攥着车钥匙快步下楼。
车是周学礼过来之后临时租借的,方便后续两个月的工作,秦越不认识,在停车场里找了一圈才拿到解酒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