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死亡是什么?”秦越问,声音轻得发虚。
沈见清闻言微顿,然后低低地笑出一声,磨蹭着她骤然失去温度的唇说:“想一个人想得太强烈会沉浸在梦里醒不过来。”
这种感觉秦越懂,不见的这两年,她有无数个夜晚睁着眼睛到天明,也有数不清的时间一睡不醒。
就在半年前,她趴在办公桌上午休,同事叫不醒她,以为她和上一个被120拉走的人一样,因为工作繁重,猝死在了岗位上。
连闻讯赶来的周斯都这么认为,强行让人事给她调了一周的假。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天她梦到了沈见清。
梦里的沈见清前所未有的真实,她牵着她的手,不带一丝异常地看着路对面的花店说:“秦师傅,送我一束玫瑰吧,谈恋爱哪儿能没有玫瑰。”
那天是夏至——一年之中白昼最长的一天,沈见清怀里捧着玫瑰,浑身被爱情滋养,她看着那一幕,恍然以为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便肆意地在其中沉沦,一点点将理智溺亡,于是被迫醒来那秒,她身上只剩死里逃生的灰败,却也在梦寐以求的回忆中对沈见清更加深爱。
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这样贪心不足的人才会荒谬到抛弃现实,企图在美梦里永久地停驻。
原来沈见清也会。
因为想她念她,爱着她。
秦越感受着徘徊在唇间的温热,余光看到冬青上泛着光的雪像钻石,她急切地捧起沈见清的脸,头微偏,密不透风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热情的爆发只需要沈见清附在耳边的一声“阿越,进来,像从前那样让我为你yu生yu死。”
……
老城区的街道有风掠过。
沈见清无力地靠在秦越肩上,涣散目光注视着枝头簌簌坠落的白雪。
秦越气息不稳,翘着没有处理的手指拨开沈见清脸侧凌乱的头发,叫了声“沈老师。”
沈见清倦怠地抬了抬眼皮:“嗯。”
秦越低头轻吻她的嘴角,和众多擅长耿耿于怀的女孩儿一样,因为惋惜这两年的错过,忍不住问她:“不恨为什么不去找我?”
沈见清身体一震,闭上了眼睛。
秦越后知后觉自己什么信息都没有给沈见清留下,心中钝痛,可她还是想多问一句:“这两年你都做了什么?你说的配得上……”
秦越的嘴被捂住,触感冷冰冰的一片,透着竭力克制却还是无法完全掩饰的颤抖。
秦越垂眸,看不见沈见清紧闭的双眼下是什么眼神,但能肯定,她下颌生硬的线条和早上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