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安静的目光微微闪动,说:“不会。”
“不会再一个人去走一条路了?”
“不会。”
“不会再在江坪大雪那天和个异类一样,穿着我们南方人看都不会看的厚款羽绒服,在街上一走一整晚?”
“……”
周斯说:“去年,今年,我看到了,就在‘子午’东边的那条街上。”
你走了多久,我就在后面看了你多久。
我什么都知道,依然无能为力。
“在找她?”周斯问。
“我记得你们江坪也有一间酒吧叫‘子午’。”
江坪的“子午”秦越不敢回忆,更不敢回去。
可除了那个地方,她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偶遇”沈见清。
异地他乡的“子午”是她无处宣泄的感情唯一的寄托。
秦越手指间捏着缴费单,有些恍惚地回忆着南方没有大雪的夜晚说:“长大之后,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那里。”
“嗯。”周斯点了一下头,问她,“以后不会再去那条街上找她了吧?”
秦越说:“不会。”
周斯轻快地笑出一声,转头回去的刹那声音猝然低了下来:“那就好。”
周斯离开得很快。
秦越聚焦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拐角只剩下冷白孤寂的灯光。
秦越收回视线走了几步,把处方单递进窗口。
交完费回来,沈见清脸上因为高热引起的红潮又重了几分,像色彩过度饱和的画,鲜明到让人心惊。
秦越立刻抬手试她的额头温度。
沈见清惊醒,一手抓住秦越,迅速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秦越,沈见清放松下来,笑了一声,把她带着些微凉意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声音嘶哑:“怎么去了这么久?”
秦越不想让沈见清多想,所以没说遇到周斯的事,侧身在沈见清旁边坐下说:“找缴费的地方花了点时间。”
沈见清“嗯”了声,拉下秦越的手指攥着,而后身体一歪,靠上她的肩膀,很久都没有说话。
极致的静默中,秦越低下头,看到沈见清眉心紧蹙,睡得很不安稳。
她手指上越来越重的力道也在证明这点。
秦越看了一会儿,手臂轻轻地从沈见清身后穿过,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