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向晨上下打量秦越一番不放心,又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台阶,绕着她走一圈,确定毫发无损了,才拍拍胸口说:“那就好。”
秦越身上有些软,她步履缓慢地走过去台阶上坐着,把羽绒服裹紧,围巾提到眼下,弓身将下巴抵在并拢的膝头,说:“嗯。”
关向晨麻利地坐到秦越旁边,盯了她一会儿,问:“今晚的事,沈老师知不知道?”
秦越说:“不知道。”
关向晨:“哦。”
她问的纯属废话。
沈见清如果知道,秦越就不用让她把生日提前,陪她演戏了。
关向晨问:“不准备说?”
秦越趴在膝盖上不动,过去很久,她才眨了一下眼睛:“说。她要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关向晨愣了一下,快速道:“你对徒弟好,对朋友好,对院长好,对院里的孩子好,你是好人,毋庸置疑!而且是很好很好的人,超级好!”
“咳——”秦越低声笑道,“拒绝捧杀。”
“什么捧杀,我这是肺腑之言,实话实说。”
“嗯,知道了。”
秦越的声音低涩虚浮,即使羽绒服已经裹到了最紧,围巾提到了最高,关向晨从旁边看着,还是觉得她冷。
“阿越,你是不是不舒服?感觉你这次回来精神很差。”关向晨说。
秦越:“马上就好了。”
沈见清丢的珠子,她已经找回来了。
她这辈子只会经历沈同宜那一次失去。
秦越以及和她有关的东西,沈见清会一直拥有,直到生命的尽头。
确认了这点,她以后应该就不会再频繁做梦了。
不做梦,身体很快就能好。
“向晨,我先上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绥州找沈老师。”秦越说。
关向晨站起来,拍着屁股上的土说:“行,那我也去上班,这会儿过去只扣半天工资。”
秦越:“路上小心。”
“知道了!”关向晨摆摆手,风风火火地蹿进夜色。
秦越转身走进楼门。
这一晚和她预期的不同,噩梦里血淋淋的那些画面的确消失了,却变成高烧不退的她被沈见清抱在怀里,谁要都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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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〇七一会议室,吕智和师扬组织学生打包要带去基地做实验的设备,沈见清几人坐在旁边闲聊。
“唉,仝工,喻工真辞职啦?”楼老师忽然问。
仝河说:“嗯,听说明天过来搬东西。”
“网上的热度不是已经淡下去了吗?她干嘛还要辞职。”楼老师好奇,“不过这事儿真挺诡的,上午还在爆,下午突然就风平浪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