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光会将她前面那些年行走在暗处的路全都照亮。
以后再回头,就一定不会再有哪怕一秒的害怕。
谭景闻言回神,忙不迭点头:“能。”
沈见清“嗯”了声,把钥匙给谭景,然后拉开车门,朝秦越偏了一下头。
秦越会意,和坦荡的沈见清对视一眼,弯腰上车。
一路上,三个人全无交流,只有车载音乐一会儿缠绵一会儿昂扬。
中途经过服务区,谭景跑去上厕所。
沈见清也借着接电话下车,舒展了一会儿筋骨。
再回车上,沈见清皱起了眉头。
秦越咳得有点厉害,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急促粗重。
沈见清一言不发地拍着秦越的脊背给她顺气,等她缓过来了问:“还是不舒服?要不要在附近找个医院?”
秦越靠着座椅,能清楚感觉到呼吸之间的滞涩感。
除了去年在南边,她以前每个冬天都有阵子是这样。
她体质不好,而冬天要抗拒的东西太多,医生说咳嗽是身体在帮她抵抗江坪的干燥、寒冷和雾霾。
今年应该也是这样。
秦越说:“不用,回去了再说。”
“确定?”
“嗯。”秦越抖抖盖在身上羽绒服帽子,说:“掉毛太厉害了,刚不小心吸了一口。”
这是真话,只不过刚开始是单纯喉咙痒,到后面才感觉胸口滞涩。
按照以往的经验,问题不大,回去歇几天就好了。
从考试到现在,两周多了,她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
沈见清不信,凑到秦越领口那圈毛上深吸了一口,立时扭过头咳得惊天动地。
谭景刚好上来,差点没给吓退出去。
“沈老师,您没事吧?”谭景拧过来问。
沈见清咳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抬手示意。
秦越坐在旁边,清楚看到沈见清因为咳得太猛,连掉了两颗眼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沈老师刚才凑过来得太快了,她没拦得住。
犹豫片刻,秦越不动声色地将手从衣服里伸出来,贴着座椅,摸到沈见清的手指,勾了她一下。
立刻本沈见清紧紧握住。
“沈老师,那我们继续走?”谭景抓住沈见清停止咳嗽的间隙问。
沈见清:“嗯。”
沈见清坐起来,双腿交叠,除了睫毛湿润,眼眶通红,整个人比直得连头发丝都好像透着一股子为人师表的威严,而藏在谭景视觉死角的手……
从秦越的指尖捏到掌心,再是腕骨,最后和她十指紧扣,一路上再没有分开。
他们下高速是在傍晚四点半,谭景没问沈见清方向,直接往家属院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