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使者此时已不敢小觑女子,想了很久,支支吾吾地说道:“汉帝国的繁华、富庶、强盛,远超乌孙的想象,能够和汉帝国结盟,是乌孙国的荣幸。”
“真心话?”
“每句都是真心。”
“匈奴王庭派使者来乌孙和你们谈结盟时,你们是不是也用类似言辞回答他们?”
“贵人,您——”
“以前匈奴大军近在咫尺,而大汉边境离乌孙有千里之遥,乌孙依附匈奴是情理之中。如今,大汉冠军侯两次出击取得河西之地,将盘踞此地的浑邪王、休屠王子都收为汉臣,大军随时可以西征,驱赶盘踞西域的匈奴人。在此千年未有的大变局之时,乌孙国想在西域继续安稳,就必须做出有利于大汉的决定!”
李令月态度非常强势。
而乌孙使者被她的言论震惊的同时,更震惊于一介女子竟拥有不输王者的胸襟和眼界。
最要命的是,她看起来甚至还没有成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说她是汉皇帝的公主?”
“不对不对!即便她是汉皇帝的公主,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胸襟和眼界,这是王的言论!”
“我们到底在和谁说话!难道说在我们面前的其实是一位汉人天神?”
“……”
因为过度震惊,乌孙使者们已经顾不得礼节,当着李令月的面用乌孙语争论她的身份。
霍去病有些看不下去,咳嗽一声——
“戾——”
停在马车横杆上的金雕拍翅发出高亢尖啸。
乌孙使者顿时安静。
李令月扫了眼乌孙使团,朗声道:“我说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知道自己是谁,你们为什么来长安,以及——你们身为乌孙使者应该在这场千年未有的大变局发生的此刻为你们的国家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我们……”
乌孙使者集体陷入沉默。
许久——
有使者壮着胆子问:“大汉确实非常强盛,远非乌孙可比,可我们听说大汉数年前发动漠北决战,虽然对匈奴造成巨大打击但自身也是损失惨重,短期内不可能出兵西域,驱逐盘踞西域的匈奴势力,所以才考虑和乌孙结盟。敢问贵人,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