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皇兄不适合成为太子,”刘闳道,“此次泛舟赏荷,皇兄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怎么会——”
“我知道对四皇姐说这些话会让四皇姐不开心,甚至误会我是个不敬兄长的忤逆之人,但是皇兄在我面前的表现真的配不上太子之位,我无法想象这样的皇兄将来成为皇帝会给大汉江山带来怎样的未来。”
刘闳眼神恳切地看着李令月:“四皇姐,你也不想父皇把大汉江山的未来交在无能之人手中吧?”
面对刘闳已经毫不掩饰的对太子之位的觊觎,李令月果断后退一步,与刘闳拉开距离的同时提醒道:“江山的事情,父皇自有父皇的考量。我们是他的儿女也是他的臣子,唯一需要做的是遵从他的决定、执行他的命令。”
“四皇姐,你太自私了!”
刘闳见李令月竟然滴水不漏,再次施展泪眼攻势:“你是太子的同胞妹妹,也是大汉立国以来拥有封地最多的公主,你的夫君是太子表哥,更掌管大汉兵马,不管最终谁成为太子继承皇位,你们的地位都不会受到影响!于是你假装对父皇以外的所有事情都不管不顾,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皇兄欺凌,身心都痛苦不堪!”
说到动情处,刘闳竟然冲向沧池,大喊着表示与其将来受折磨不如现在就了结自己的性命!
“快!快拦住他!”
李令月自然不可能让刘闳当着自己的面寻短见,不仅指挥宫人拦阻刘闳,更亲自上前拉住刘闳,怒道:“你身为父皇的孩子,怎么可以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我……我……”
刘闳被李令月的强势镇住,一时说不出话。
此时,刘彻也收到消息赶来,冷冷地看着寻死觅活的刘闳:“你真是朕的好儿子!”
“父皇……父皇……”
意识到把做戏过度把事情搞砸的刘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如决堤般涌出:“儿子……儿子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害怕……”
逐渐找回状态的刘闳哽咽道:“儿臣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刘彻看着刘闳。
刘闳不说话。
刘彻于是让其他人全部离开,和刘闳单独相处:“现在只有朕和你,你只管说出你在害怕的东西。”
“……儿臣……儿臣害怕死亡……儿臣认为儿臣将来会被至亲手足杀死!”
“一派胡言!”
刘彻愤怒。
刘闳继续流眼泪,并将与刘据泛舟赏荷期间发生的不愉快对话加上自己的担忧臆想复述给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