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越想越觉得前途渺茫,充满危险。
李令月宽慰道:“父皇智慧无双,必会为我们计谋深远。”
“……希望一切如你所言。”
刘据越说越惆怅。
李令月也陪着他一起惆怅。
……
从椒房殿出来,刘据遇上来椒房殿探望五皇子的李广利。
和刘据的惆怅压抑不同,李广利如今可谓是满面春风,行走时也昂首挺胸,见到刘据,大摇大摆地行礼道:“南王殿下安好?”
“我很好,不用你费心。”
刘据冷飕飕地看着李广利。
李广利笑道:“殿下预备什么时候回南国?”
“这不是阉人有资格关心的事!”
刘据冷声道,示意李广利立刻滚开。
李广利顿时小人得志,狞笑道:“殿下,阉人确实没资格过问皇家的事情,可我既是阉人也是五皇子的舅舅,是殿下的亲戚啊!”
“亲戚?”
刘据冷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也算亲戚?”
“殿下——”
李广利愠怒。
他将五皇子在李夫人死后被交给皇后抚养一事视为皇帝有意立五皇子为太子的前奏,因此得意不凡,处处以未来国舅自居,见刘据当众嘲讽挤兑自己,阴嗖嗖地表示:“殿下说得很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确实不算是亲戚,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言下之意便是等五皇子长大登基成为新君,你也休想用“我们是亲戚”之类的说辞和我套交情!
可惜刘据性格骄傲,向来看不起李广利,即便遭遇阉人的言语威胁也不愿服软,傲然道:“我是高祖血脉、父皇长子,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刘据扬长而去。
李广利被刘据当众嘲讽,气得身体发抖,但因为他毕竟只是个阉人,不敢发作也不能发作,深吸几口气,勉强忍下怒气的他继续朝着椒房殿方向走去。
很快,李广利就遇道了李令月。
“公主殿下——”
“你方才可是与皇兄发生了争执?”李令月问。
李广利点头,告状道:“南王殿下说他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不配和皇家攀亲戚。”
“皇兄向来如此,你不必记在心上。”
李令月淡然,要求李广利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李广利的心从五皇子成为皇后养子那一刻开始便无限膨胀,虽然依旧尊敬、害怕李令月夫妻,但只要想到他的五皇子将来会成为皇帝、四公主夫妻也要向五皇子屈膝跪拜,他的得意便不受控制地飞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