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王子心虚,结结巴巴道:“大宛国那时是大月氏的仆人,不敢不听大月氏的命令,也不敢怠慢博望侯这种来自遥远的大汉的尊贵客人。”
“所以大月氏国虽然残忍对待大宛国,但只要大月氏国还是大宛国的邻居,你们就对他们的所有暴行都忍气吞声?”
“……是。”
大宛王子惭愧地低下头:“这是小国的命,不仅要随时弯腰伺候大汉这样的强大主人,对身边的强大邻居也必须卑躬屈膝。”
“而安息国对待大宛国远比大月氏国对你们更温柔更随和?”
“是。”
大宛王子的脑袋低到尘土里:“就像我们最终在大汉和匈奴两个强大主人中选择了大汉,如果必须在安息和大月氏之间做选择,我们选择安息。”
“我明白了。”
李令月自从知道大月氏国在西域的所作所为,便无意让大月氏使团从汉帝国得到实际的好处,听了大宛王子的话,越发确信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但她不会立刻给大宛王子肯定的回复。
“只要大宛始终忠于大汉,大月氏就无法从大汉得到任何对大宛不利的东西。但是如果大宛还试图在大汉和匈奴之间摇摆不定——”
“臣明白!臣现在就写书信送回国内,让父王明白大汉对大宛的爱护之心。”
大宛王子知道大汉公主殿下的厉害,不敢有丝毫推诿借口。
随后,大宛王子又将从随团翻译处打探到的一段讯息告诉李令月:“大月氏人进入玉门关经过河西四郡时曾经流露出明显的怀念,认为这是他们的祖辈生活过的地方。”
“哦?”
李令月面色变冷。
大宛王子趁机添油加醋:“殿下,大月氏人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
“——你先下去吧!”
李令月打断大宛王子的挑拨,让他退下。
……
晚上,李令月将大月氏有意借大汉的力量打败安息、取代安息在丝绸之路的地位的事情告诉霍去病。
霍去病听完,冷笑道:“他们想得真美,父皇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我也不想让他们如愿以偿,不仅仅因为他们曾经拒绝大汉夹击匈奴的建议,更因为大月氏人与匈奴人本是一丘之貉。”
顿了一下,李令月补充道:“大月氏人对河西之地流露出怀念之情,认为这是他们的先辈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