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这是为何?”
李令月明知故问。
李显君笑道:“安息国名为帝国,其实中央、行省与大小贵族领地都各自为政,即便是派人向大汉学习暗渠修筑技术这等利国利民的大事,他们也不愿相互沟通告知。”
“如此一盘散沙,国家怎么可能长治久安。”
李令月越发不看好安息帝国的未来。
李显君随后又向李令月禀告西域区域的其他各类琐事:
和亲乌孙的两名宫女相继为现任乌孙王生下儿子;龟兹国上下仰慕大汉文化,想将汉语作为龟兹国的通用语言;因为勾结匈奴抓捕李广利而全族迁进匈奴的轮台国不幸卷入王庭争斗,受降城之战后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匈奴境内……
“如此这些,倒也在意料中。”
李令月对西域现状感到满意。
这时,完成早课的刘鹏前来向母亲请安:“母亲,孩儿已经完成早晨的武课。”
“先去歇歇吧。”
“孩儿有个不情之请。”
刘鹏看了眼李显君:“孩儿肯请木兰校尉赐教一二。”
“你要……”
李令月诧异。
刘鹏道:“孩儿想学战场的本事。”
“可你才——”
“母亲,大哥自从随父亲去受降城半年,回来以后就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连和凤儿一起打猎都要骑大人的高马不肯用小马。”
刘凤插嘴告状。
李令月无奈,只好让李显君指点一下儿子。
刘鹏得令,笑逐颜开,拱手道:“请赐教——”
“少侯小心,我绝不会因为你还是孩子就对你手下留情。”
说着,李显君起身,脱下繁复累赘的外袍,与刘鹏一前一后走向演武场。
刘凤盯着女婴看过许久,最终迈腿追向两人:“大哥!你们慢点!等等我!等等我!”
李令月见状,让乳母抱着女婴和自己同去练武场。
……
刘鹏年纪虽小,却筋骨健壮,仗着灵活的身手,与久经战场的李显君在演武场中战斗百余回合才被李显君抓到破绽以圆棍击中后腰,“噗通”一声摔在软毛毯上。
胜负已分,李显君立刻扔掉武器,伸手拉刘鹏:“少侯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
刘鹏尴尬一笑,扶着腰爬起来,拱手道:“校尉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少侯才是天赋异禀。”
李显君直言:“少侯今日所用武器若已经开刃,早在第三十七招时我便会被少侯的武器砍伤小腿肚无法起身再战,所以输掉这场比试的人是我。”
“是校尉承让,并非——”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容不得一丝破绽,所以——输了就是输了。”
李显君并不觉得成年的自己输给孩子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相反,她很骄傲,因为眼前的孩童是冠军侯的长子,他代表着大汉的将来。
擦过脸上汗水,李显君做出比划姿态:“少侯方才的滚刀动作好厉害,可以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