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敖三人虽然做事的时候毫无配合默契,但在霍去病面前却百分百的配合,对问话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括犯下的错误。
刘故静静地看着四人问答,眼中闪过叵测的光。
……
夜色渐深,刘故返回打仗,他的阏氏看出他有心事,关切问道:“殿下莫非遇上了棘手事情?”
“确实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刘故喃喃道:“霍去病到了受降城。”
“那不是——”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霍去病只是个厉害的武将,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但不擅长内政,只要不与他在战场为敌便不足为据。如今看来,他只是性格沉稳冷静寡言少语,其实在内政领域有不亚于军事的极强能力,远超我的预想的能力。”
“那我们投靠大汉岂不是……”
“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
刘故抬头,看了眼夜色中无比沉寂的原野:“如今的匈奴已经没有和大汉正面为敌的实力,它的未来只有远走他乡或者投靠大汉,詹师庐选择了远走他乡,而我……我不喜欢危险,所以我趁着匈奴对大汉还有重要价值的现在投靠大汉……”
“汉皇帝那边……”
“以汉皇帝的聪明狠辣怎么可能看不出我的算计,可世间大部分的算计都是我知道你在算计我,你知道我知道你在算计我……最终为了共同的利益,彼此都假装没有看出对方的算计,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说到这里,刘故突然叹了口气:“我其实很羡慕詹师庐,即便性情残暴杀人如麻,依旧有无数人愿意主动追随他,拥立他为大单于,因为他是乌稚单于选定的继承人,因为他少年时就展现出惊人的才华,而我……我从未得到天神恩赐,唯有苦心谋划步步为营……”
“殿下,你也是受天神眷顾的人,我们都真心爱着你,自愿追随你……”
阏氏试图安抚刘故。
刘故摇摇头,在阏氏的服侍下更衣躺下。
……
……
王瑾是个顽固的儒生,很难被说服,但这类人一旦被说服就会变成最坚定的支持者。
并且,王瑾此人在儒生中有极高的威望。
因为以上原因,李令月特意抽出时间说服王瑾,而王瑾也很快给予丰厚回报:
他利用他的威望将身毒百姓遭受的苦难公之于众,激起无数人对身毒种姓制度的厌恶和对身毒低种姓百姓的怜悯同情,认为这种完全把低种姓当粪土践踏的制度应当被废除。
此后,李令月又故意派人散布身毒地区的土地异常肥沃、物产异常丰富、昂贵的香料俯首皆是等等传言,惹得长安百姓无不对遥远的身毒地区心驰神往,长安以外地区的百姓们也陆续开始讨论身毒。
所有人都对身毒充满向往,认为身毒遍地黄金、物产丰富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却因为畸形恐怖的种姓制度大多生活水深火热,既可怜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