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看着赵藏玉,笑容淡然,毫无杀气,却压得赵藏玉喘不过气。
“我……我……我死了,殿下还……还能从什么地方查真相……”
“很简单,幕后之人费了那么多心血将你送入宫中却没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必然不甘失败,很快就会再次行动。”
说到这里,李令月俯身,看着惊恐又强作镇定的赵藏玉:“而当他们再次行动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你灭口。”
“——不!”
赵藏玉大惊,甚至忘记尊卑:“他们不会这样对我!我可是——”
“你可是什么?你如今不过是个奴婢,我杀你比碾死一只蚁虫还容易。”
“那……那……”
“听使者说你在父皇面前自称左手不能伸展故弄玄虚时,我曾有意当场砍下你的左手,以此确定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神女。父皇不会因此怪我,因为他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多年前有人自称能起死回生,父皇于是命人端来拌了毒的马肝给他,吃下以后不死才是真神仙。”
“……殿下!”
赵藏玉被李令月的话吓得肝胆俱裂。
她知道皇家一句话就能杀人,可她不知道皇家杀人如此随意。
“下去吧。”
李令月示意身边人带赵藏玉退下。
“喏。”
管事得令,“请”赵藏玉随她离开。
赵藏玉此时早被吓得魂不附体,如行尸走肉般跟在管事身后,面无人色,惶惶不可终日。
赵藏玉走后,上官婉儿上前,问道:“需要派人陪在她身边吗?”
“不必。”
李令月看了眼挂在廊檐下的鸟笼:“她如今是笼子里的鸟,不能逃出去也不敢逃出去。”
……
……
刘故这几年过得非常舒坦。
虽说匈奴单于封号来自大汉皇帝的册封,在法统上他是大汉的臣子,但除了每年年初那场例行公事的入朝觐见,其余时间,他都和过往所有留下名字的匈奴单于一样在王庭内享有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力。
此外,他还拥有大汉列侯身份,每年能从汉地得到千万钱的封户收入,统治区域内的匈奴百姓可以用远低于詹师庐统治时期的价格从汉人手中购买盐、丝绸、小麦、大米、茶、糖等只有汉地出产的物品,遇上雪灾寒冻之类以往根本无法应付只能拿命硬抗的可怕天灾时,他们也可以向长安请求救助,确保匈奴牧民能渡过难关。
因此,除了极少数顽固守旧的家伙,大部分匈奴人都对现状感到满意,年青一代甚至会去汉人开设的学堂学汉人的语言。
也是因为如此,从西域都护府处收到詹师庐率领匈奴精锐力量在安息境内攻城略地占据大片土地设立新王庭的消息,刘故大惊失色:“詹师庐居然还活着!”
“儿单于毕竟是天神选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