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
刘姣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心怀鬼胎的刘光不由大惊,双手发抖,放酎金的托盘都险些落地。
“怎么?有心事?”
李令月柔声细气问刘光。
刘光闻言,干笑着掩饰道:“今日高庙祭祖,自不敢心有旁骛,方才是站的时间太长,有些腿麻。”
“原来是腿麻……”
李令月故意拉长尾音:“莫非是堂兄身体发虚?”
“发虚?对,身体发虚。”
刘光干笑着附和,心中暗道:刘姣,你现在越得意,回长安以后越痛苦!我注定性命不保,但是你也要付出失去亲生骨肉的代价!
“天人感应说认为,再健康的人倘若不行善事,常做伤天害理的坏事,也会因为天道惩罚逐渐失去健康变得虚弱萎靡,命不久矣。我听说堂兄近年来对鲁地百姓的盘剥日益加深,惹得鲁地百姓怨声载道,方才的发虚多半是上天对堂兄的警示。”
“警示?哈!哈哈!”
刘光笑容生硬得仿佛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皇太女此话可是真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哦?”
李令月垂眸:“堂兄何出此言?”
“倘若天人感应说确有其事,人不做善事必定招来天谴,为何皇太女频繁做出违背周礼的事情却没有招来天地的惩罚?”
“因为我违背的是周礼不是天理,”李令月理直气壮道,“周礼只是周礼,不等于天理!”
“皇太女——”
“堂兄,今日祭祀高祖,我不想和你闹口舌之争!倘若你非要与我争辩周礼、天理,我便不得不想请堂兄当着高祖的面解释你昨日的所作所为!”
李令月烙下狠话。
刘光瞬间干愣:“皇太女……你……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匈奴单于可是大汉和亲公主之后,如今更已受封大汉列侯……他也在场,他和我之间……我们昨天是再正常不过的表兄弟见面!”
“是吗?”
李令月看向刘故。
刘故笑而不语。
刘光:“总之……总之……没发生的事情不能胡说!”
“没有发生的事情……”
李令月再次看向刘故。
刘故淡淡一笑,坦然道:“我拒绝了他,所以是没发生的事情。”
“拒绝——”
李令月微笑。